抬头看看吧,那漫天的繁星,那来自千万年以前的诗篇,多浪漫啊!那可是全人类的梦想所在哦!
其实第一个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人,并不是从前那个那个一直陪着我仰望星空的少女。
虽然我开始观星的契机是因为城叔的建议,但是根本的原因一定是因为这句话,或者说,因为曾经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人的笑容实在太过耀眼了。
但是我甚至想不起来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样貌如何了,就只记得是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成熟女性。
大概因为那真的是一件相当微不足道的小事吧,小到没有能够让我之后的生活的河流泛起些许的涟漪。
只不过是一个在天文台迷路了的小孩子,被一位善良的大姐姐拉着去看了一场天象仪的演出,仅此而已。
假如不是芸问起,我也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了。
“所以这就是你开始观测星星的理由吗?”
“嗯。”
其实事到如今,理由什么的早就已经不再重要了,星空真的很美,这便已然足够了。
如果说这世间真正能被称为有价值的美丽东西只有三样的话,那我一定会选择音乐、小说和星空吧。
“所以先生是想让大家在这首曲子里看到星空啊……”
她双手的指腹相互轻点,笑得相当灿烂。
“嗯,可是很难,这一节则么也写不好。”
准确来说,是没有办法将我所见到的星空的美好和崇高,以及观星时那种难以言表的心情表达出来,美与美之间当然是向通的,做不到的理由完全是我水平不够的关系。
低下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这大概就是不甘与懊悔的感觉。
这段时间已经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极限,不过身为庸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先生,贝斯再借我下。”
“嗯好。”
停了电的家中,白色的小猫用爪子,轻拨着银色的毛线,原本杂乱的一团也被铺展在光滑的大理石表面,再细看些,原来那毛线也是白色的,不过是撒下的月光将它染成了亮银。
不一会,毛线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白,是因为沾上了灰尘还是沾上了汗水呢?
小猫停止了嬉闹,转过头,看向有光照进来的窗外,天空中已经见不到月亮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繁星,早已分不清谁与谁属于一个星座,谁与谁身上有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点点闪闪的光芒连成了一片。
小猫眯起眼睛,大大的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然后便蜷起身体趴了下去,静静睡去了。
贝斯的声音停止了回响,少女的肩膀上下微微颤动着。
“这样……则么样呢?先生。”
她用笑容向我提问,我也就只能用这还僵硬的笑容去回应了吧。
“太棒了,就好像真正的星空就在我的眼前一样,芸你以前也曾在哪里观测过星空吗?”
这是没有看过星空的人,绝对没有办法作出的改编和演绎。
“没有,我只是在书上见过图片而已,是先生的曲子写得好。”
她恬静地笑着,温柔地包容着身为缺陷品的我。
“不,这已经不是我的曲子了。”
刚刚的曲子,除了旋律比较相似,根本就全是她自己的曲子了。
而且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从未观测过真正的星空吗?
虽然说对于生活在这个机械化了的城市中的人来说或许司空见惯,但是竟然能够在没有真正观测过星空的情况下奏出如此贴近星空的曲子——不,应该说正是因为没有见过真正的星空,曲调才更显梦幻。
果然,我的女友,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与我不同。
胸口扬起的,是一种奇妙的酸甜与苦辣夹杂的感情。
“要一起去见见真正的星空吗?”
她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
“欸?可以吗?”
假如我和云辉说,“我要带吴芸去看星星,所以麻烦开个出院证明”,结局显而易见的是我被暴怒的他暴打一顿。
事实上之前为了争取排练时的出院证明,我就与他争执了良久,最后还是在葵和芸的双重恳求下,云辉才勉为其难地点了个头。
我想,他大概和我是最不能相容的同一类人。
“明天排练之后,我可以带你去我以前一直观星的地方,重要的是你的意愿。”
“嗯,我想去!”
她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红色的瞳孔散发着宝石一般的光泽。
“好。”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从贝斯盒里掏出铅笔橡皮和一本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乐谱,翻到最新的那一页,将之前的乐曲的一部分擦去。
“先生。”
“则么了?”
用手将橡皮屑拍进垃圾桶里,没有抬起头而是抓紧将刚刚的乐曲记下来。
“这个送给你。”
“嗯?什么?”
音符之上,突然多出了一只灰色的小猫。
“欸?”
“拨片用不到两枚的啦,这个先生拿着吧。”
“可是这是我送你的,再拿回来不好吧,而且之前我用过的是白色的那枚,这枚是全新的啊……”
“先生你还真的是个木头,既然都是你送给我了的,我要则么处理它就是我的事情了吧?你就乖乖收下啦。”
我确实是个读不懂人心的蠢蛋,但是也知道这时候我绝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
把改好了的乐谱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抓起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的拨片握在手中,准备塞进裤子口袋里。
“给,先生,到你了。”
她满脸笑容地朝着我递出了贝斯。
“你刚刚的曲子我现在还弹不出,得回去练一下。”
“先生想弹什么都可以。”
“现在可没时间玩了啊……”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接过了贝斯的我,简直和那些我曾经还嘲笑过得,轻小说里的傲娇系女主角一样了。
看来我根本就没有嘲笑人家的资格啊。
该弹什么呢?
还没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房门便被“咚咚”地敲响。
“请进。”
穿着一如既往的白大褂的青年打开房门走了进来,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
“小芸,今天复健的时间到了。”
“啊!都这个时间了,先生,这首曲子就留到明天吧。”
“嗯。”
关掉音箱的电源,拔掉插线,将贝斯重新收回到盒子里装进布袋中,背上,走出了房间。
“你等一下。”
关上门的云辉追了上来,闻言我也转过身去。
“有什么事?”
“你和小芸在一起了,是吗?”
他的提问开门见山,眼睛中带着些许审视的严肃。
“嗯。”
虽然没有公开,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时机和周围的人说这件事,所以知道了这件事的除了芸和我,就只有洛雪和爱丽丝。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没了,你走吧。”
“嗯。”
说完我也不再做停留,而是转身离开。
没必要多交代些什么,我想他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正如同我能够大概理解他的意思一样。
走出大门,接替冰冷的消毒水气味的,是烈阳烘烤柏油路的焦臭,不论多少年都习惯不了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一边走一边从裤子袋子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然后按下了绿色的通话按钮。
“嘟……嘟……喂?荀风?则么了?”
“顾博,上次托你调查的事情则么样了?”
“已经查出来八成了,老地方集合?”
“嗯。”
半个小时后,某个知名的连锁网吧的包厢内,我和他大眼瞪着小眼。
“为什么租情侣包间啊?”
我忍不住开口吐槽到。
“因为别的都约满了啊,你以为我想吗?”
他翻着白眼,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不是那个什么黑金会员吗?就不能行使一下金钱特权吗?”
“我的人生信条就是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往这个网吧里一次充了好几万的你有资格这么说?”
“随你则么说吧。”
大约是察觉到了理亏的是他自己,他叹息着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档案单放到桌上,上面还用红色的水笔写了大大的“绝密”二字。
“事到如今还搞这套?你当我们在拍什么谍战剧吗?”
“偶尔有点气氛不也挺好的嘛?你还真是一点生活情调都没有。”
他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敬了他,叹息着拆掉了缠着的封线,取出其中的薄薄的三张A4纸读了起来。
老实说,这次只有三张纸,我才更觉得不安,而没花多久便读完之后,我的不安也得到了证实。
“情报的数量太少了。”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们的这个病确实很罕见,全世界有记录的病例不超过千,而且是属于先天的基因缺陷,治愈成功的案例也只有一例。”
“我看到说国内只有一家医院正在研究这个病?”
“就是她们现在的那家医院。”
“果然啊。”
无力感如同水流涌进海绵般充斥了全身。
“不过也不算是毫无办法。”
“你是说那个啤酒国的专家?不可能,我们根本去不了。”
葵先不谈,芸肯定不会被允许上飞机,没有一家航空公司敢去担这个责任。
“我不去就山,山就来就我。”
他神秘兮兮地坏笑着,然后用电脑打开了一个网页。
我无力吐槽地看向网页上的信息。
大字标题是在我市要召开一次全球的疑难杂症的交流研讨会,而在出席名单中,就有着我刚刚在文件上看到的那个名字。
“你相信命运吗,荀风,这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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